悲伤湖（散文）

2024-09-12 17:29:39 | 来源: 互联网整理

永济湖是这些湿地湖泊中的一员，位于流经平原的唐莱运河西岸中部。虽然它的水面只有几十亩，面积很小很小，但补充了河水后，它小巧而美丽的面容并不逊色于著名的湖泊。水天一色的天然绿色气质，着实令人心神不安。在那里，湖中的芦苇杆每天都在变化，仿佛要钻入天空。在高芦苇丛中，孢子生长最快。前天还微绿的花蕾，短短两三个早晨，就能长出手指宽的新叶。新长出的芦苇叶还嫩得有些发黄，但很快就会变成翠绿的，悄悄地覆盖着一层绒毛，十分诱人。短短几天时间，原本开阔的湖面已经不再开放，茂密的芦苇将湖面分隔成水道。湖边小村庄的人们把这些水道和周围的芦苇称为芦苇沼或湖沼。这样看来，“荡”字不仅指湖水开阔、水深，而且还意味着湖水被“分割”成一片片。

夏天的永济湖非常独特、迷人。

芦苇荡距离湖岸较远，开口也不算小。这里是整个湖的最深处，所以水是墨绿色的。即使你乘坐小船或绑着轮胎的木筏划到那里，你似乎也看不到底部。四通八达的水面上，浮萍椭圆形的叶子伸展开来，贴在波纹上，一个接一个地来回漂浮。几朵清晨薄雾中绽放的黄色小花散落在各处，随着涟漪轻轻摇曳。看来这些黄色的浮萍花太惹眼了，吸引了几只红头潜鸭过来玩耍。可惜的是，野生红头潜鸭非常胆小，永远不会离开芦苇嘴去其他地方冒险。因此，从稍远的地方看，很难判断红头潜鸭和鸳鸯长得是否一模一样。不过，他们成双成对的画面，一点也不比水中鸳鸯逊色，也更能唤起人们恋人之间的柔情。以及挥之不去的温暖想象。看来许多鸟儿都非常善于取悦它们的伴侣。红头潜鸭也是一种非常警觉的候鸟。一旦受到任何干扰，它就会迅速潜入水中，很难找到它出现的地方。无风时，雌性鸭鸭会躲在湖的深处看守自己的家。这些聪明的鸟儿特别善于把握时机。他们可能认为刮风时最安全。因此，一旦风吹过湖面，它们就会立即从芦苇丛中偷偷溜出来，带着鸭宝宝“闲逛”。这些小鸭子是五月初刚刚出生的，像小绒球一样漂浮在妈妈身边。风越来越大，芦叶沙沙作响，分不清前一秒是红鹳孩子的叫声，还是红头潜鸭的叫声。放眼望去，鸭妈妈还带着几个小绒球在水里“徘徊”。但追随者的视线会越来越模糊，很快，他们最后的身影就会消失。不得不说，Shelduck家族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遵循最基本的生物规律。一眼望去，或许就是红麻鸭妈妈最愿意向人类透露的育儿经历。否则，人类的思维未必就在同一个轨道上。蓝色的水面上，一切都已被风卷起，只剩下天空和大地。

我从来没有听湖边小村子里的人讲过徒手抓红田鸭的故事，就连足智多谋的大秋也不例外。大秋特别年轻，住在湖边的一个村庄里。他描述说，被猎杀的鸭子身上很少有血迹，因为它们的羽毛极其光滑。大秋的叔叔和父亲都是村里狩猎红马鸭的能手。每年入秋后，大秋的叔叔和父亲都能捕到很多猎物，其中就有红麻鸭。在永济湖狩猎野鸭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据大秋说，他的叔叔和父亲捕捉红麻鸭的方法特别神秘。狩猎者应先观察红麻鸭的觅食痕迹，然后顺着痕迹在顺风处筑巢（观察和狩猎的藏身之处），然后慢慢等到天黑。天黑后，猎人必须悄悄躲进事先准备好的巢穴里观察，不发出一丝声响。最轻微的声音都会惊动红鸳鸯；那样的话，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只有看到红麻鸭回到巢后完全放松，拍动翅膀或在巢周围的水面上叽叽喳喳地游动时，才能拍摄。因为回巢后，红鸳鸯和人一样，也会享受放松期带来的舒适，也需要配偶和家人的爱抚，而这种幸福的时刻，也是它们毫无防备的致命时刻。有时，为了捕获几只红鹬，猎人必须等待很长一段时间，不吃不喝，直到深夜月光灿烂，当全家红鹬都睡着时，他们才选择射击。在这一点上，红嘴鸭完全不如猎人。它们进化后没有继承复杂的思维能力，只有被动的防御机制。大秋还太年轻，能力还有待提高。在他成熟之前，他的父亲不会带他去打猎。不过，大秋或许也最期待亲眼目睹父亲狩猎红麻鸭的场面。他曾经说过，他特别想摸摸父亲的“霰弹枪”（一种能够发射弹丸的霰弹枪）。

红头潜鸭无法靠近，而红麻鸭又太警惕了。秋天，一群孩子唯一能用弹弓打到的就是永济湖里的巨型芦苇莺。村里人称它为“叽叽鸡”。叽叽喳喳的鸡喜欢把巢筑在靠近外圈的芦苇杆上，这样比较通透。它们把巢筑在芦苇杆的中间，因为周围都是芦苇叶，所以即使筑在最外面的芦苇杆上，也不容易被人看见。秋天走过芦苇沼泽，爬上芦苇堆，他说，叽叽喳喳的鸡窝，有的像挂着的葫芦，有的像瓷杯。它们由柔软的草叶和树枝制成，上面覆盖着羽毛。原来，芦苇莺的巢不是用织布筑成的，所以它们不是织布筑巢的鸟类。芦苇杆上挂着的燕窝，比成人的拳头大不了多少。五月中旬，里面会生出几颗美丽的斑点蛋，是鸣鸡夫妇下的。于是，几只叽叽喳喳的鸡就会围着鸟巢不停地鸣叫，以吓阻那些偷看蛋的人。它们非常聪明，从不认为一根芦苇杆上静止不动。它们经常改变位置，经常从一根芦苇的顶叶跳到另一根芦苇的顶叶。不过，也有可能是鸣鸡的歌声太过动听，只能用来连接亲情，根本无法迷惑被觊觎之人的心神。反而无意中给盗贼指出了偷袭的坐标。体型稍大的鸟类会对芦苇莺的巢穴发动突然袭击，类似的鸣叫鸡也会尾随其后。不过，小偷们还是心软，不会一下子把叽叽喳喳的鸡的蛋吃光。从生物习性来看，鸣鸡与杜鹃不同。杜鹃的行为是“鸠占鹊巢”。它不仅仅是为了获取食物，而是为了让其他鸟类为它们孵化后代。他们杀死所有的鸟，甚至不留下父母鸟下的蛋，而是用自己的蛋代替。这种现象的发生是很自然的。大芦莺不会知道这个秘密，这是命运的问题，但大秋不喜欢挖它们的巢，没有人真正教过它们这一点。有一年我们去湖边，大秋在芦苇岗上站立不稳，脚底被水中割芦苇留下的芦茬划出了一道三指长的血口子。过去的几年。而且，大秋心里还有一个秘密。他认为这只灰色小鸟是一本小书中描述的一个特别神秘的守护者的化身。或许，它们才是真实的体验。

村民们总是用“蓝天白云”来形容永济湖的天空，脍炙人口、深情款款。这里的天空中，除了鸟类之外，还有很多昆虫。其中豆娘似乎是最不愿意飞的。尽管有成群的蚊子、牛虻从它们身边嗡嗡地飞过，却丝毫没有破坏豆娘们轻松的心情。自始至终，它们都保持着绝对平衡的姿势，用带刺的爪子握住巨大的长方形香蒲果，擦干它透明的复合翅膀。五颜六色的蝴蝶也会飞到这里，但它们更像是路过的熟人，只是打个招呼，不会在湖面上停留太久。令人怀疑的是，湖面上还有蓝色的豆娘飞来飞去。它们与生活在欧洲湿地的洋葱是同一物种吗？很奇怪。大秋或许也注意到了这个蓝色帅哥。然而，时间并没有在蓝豆娘飞翔的那一刻停止。转眼间，翩翩起舞的蝴蝶便飞向岸边盛开的白箭头花。蜻蜓喜欢有存在感。它们在湖里进进出出，随风起舞。它们的适应能力很强，无论菖蒲苗散发出的芳香油气味有多么浓烈，也不会迫使所有蜻蜓迁往别处。如果累了，蜻蜓就会站在浮萍叶或浮萍花上休息，特别像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绅士。如果它们想飞，要么盘旋在水面上，要么扇动翅膀远离散布在湖面上的星状浮萍花。

永济湖的水很清澈，清澈到可以看到小虾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小鱼小虾看起来并不像在水里游泳，而是像在草丛中飞翔。水草、藻类连成一片，随着水流移动，为鱼虾创造了一个奇妙的海底世界。大家都会猜想，生活在如此宁静的绿色之中，根本不需要小鱼小虾跳出水面去捕捉食物。那样的话风险就太大了。但大秋表示，鲫鱼无论大小，都能跳出水面捉虫，蜻蜓也能被它们吃掉。看来，气温升高的时候，那些喜欢在菖蒲、慈姑、胡芦巴之间搞“团建”的水黾也难逃厄运。不过，或许水黾的气味太难闻，所以并没有成为鱼类的开胃菜。这种小得可怜的虫子，除了它的腿极长之外，还没有米粒大。它们用四条长腿支撑水面并跳跃，以克服水面的张力而前进。水黾姿态悠闲。细细的涟漪中，它们漂浮得很机警，绝不会掉进湖里。模仿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当然，这些小动物生活在靠近海岸的地方，芦苇沼泽并不是它们应该去的地方。另一方面，蚊子和牛虻不需要在水面上跳跃。它们经常飞进飞出湖中制造麻烦。芦苇沼泽也是它们常去的地方。飞行时，它们的翅膀不断振动，并因摩擦而发出呼啸声。这种声音也可以理解为一种警告，因为它们是嗜血的。但村里的孩子们并不怕这些飞虫。秋季放牧时，它们要么跳入湖中在水里游泳，要么用黄色粘土涂抹身体。这样一来，蚊子、牛虻的口器再锋利，也无能为力。

永济湖的湖边和湖边的草地上有很多蜘蛛的踪迹。他们的生活节奏很慢，不像蚊子牛虻那么忙碌，也不像嗜血那么烦人。这些小蜘蛛也许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它们却能颠覆你对漫威电影中蜘蛛的娱乐印象，并以敏捷而闻名。事实上，他们弱小的个体想要成为优秀的猎手和敏捷专家，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们在草叶或芦苇叶的缝隙中编织蜘蛛网，然后静静地躲藏起来，然后进入漫长的等待期。等待是艰难的，但耐心是成功的必要条件。只有那些有耐心的人，才能等待蚊子、牛虻等更大、更美味的猎物。蜘蛛的腿上有许多敏感的传感器。只要有轻微的振动，它们就会立即沿着振动源爬行，寻找并享受一顿饕餮大餐。这对于那些耐得住寂寞的人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大秋说，奶奶给他讲了一个蜘蛛精的故事。故事中的蜘蛛精有八条长腿，圆圆的女脸，专门吸食男人的精气。蜘蛛精住在永济湖的湖边。大秋的奶奶还故意吓唬大秋。你这个固执的人，你害怕吗？大秋回答说，我是在麦田里的麦堆旁边遇见她的。她一犁地就跑了，甚至让手下的士兵和蟹将们都布下了网，但他们都抓不到我。蜘蛛网缠住了我的脸。麦田里的蜘蛛精恐怕和湖里的蜘蛛精是一样的。他们看不到热量。风一吹，他们就会逃往别处。大秋奶奶听了这话，着实震惊了。她忍不住咂舌。恐怕这孩子以后想要长大就很难了！事实上，小村庄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蜘蛛精，永济湖里也可能根本不存在这么奇怪、可怕的“肮脏的东西”。但有一个真正的黄先生。在大秋心目中，黄先生是一个奇怪又古怪的人。

正午时分，一艘小船从芦苇荡的大口里探出头来。不用猜，划船的一定是黄三爷。因为看起来，黄先生驾驶的小木船，是整个村子里唯一的一艘。当然，在早期，这绝不是村里唯一的船。好的一点的，船边还挂了一个铁箍。后来，生产大队围湖垦田。湖水变小了，多余的水不再被利用。而是用来劈柴烧炕的。放牛的童子张贺目光锐利，喊道：“看，黄先生的船，黄先生的渔船！”正在采猪草的孩子们急忙踮起脚尖，眺望远方。瞧呀瞧，黄先生的小渔船果然滑到了岸边。黄老师身材矮小，瘦瘦的，就像一个穿着大胯裤（旧时大胯裤、肥腰带的裤子）卖戏的小丑。他一翻身，就跳起来蹲在孩子们面前。张和他的大孩子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拉动了一半的驴缰绳，把船拴住了。等他把绳子系到拴驴的木桩上时，黄三爷摆在众人面前的鱼篓已经被瓷器围住了。张鹤只能向前倾身挤进去，却怎么也挤不进去。 黄三爷的鱼篮里，有尖嘴细鳞的鸽子鱼，有嘴朝上裂开的嘴，有近乎透明的毛虾。浑身上下，银白色的条纹，有着圆形的轮廓，是一位年老的男子。鲶鱼，身体呈浅灰黑色，长有长须。喙尖、嘴唇干裂、身上有银白条的鸽子鱼一出水就会立即死亡。他们特别娇弱，身体本来就僵硬。而透明的毛虾则不然，有的还活蹦乱跳的。长须鲶鱼也好不到哪儿去，嘴巴很大。一开一合，他就快要死了。鱼篮里还有青铜弹壳、闪亮的玻璃珠等稀有物品。子弹壳将孩子们与成为解放军英雄的想法联系在一起；至于玻璃珠，可以玩，可以弹，大人花几毛钱就能买到，所以特别稀有。黄先生很公正。对于小宝宝，给他一颗玻璃珠玩；对于大宝宝，给他一个弹壳。结果，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并且都很高兴。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不再讨厌黄老师了。但子弹壳是从哪里来的呢？玻璃珠从哪里来？这仍然是一个谜。

黄三爷单身无子，自称能双手写梅花篆书。秋天我没见过。大人们并不认为黄先生有什么好，一提起这件事就震惊地摇头，但大秋却觉得黄先生挡东西的能力很强。夏末，套种在麦茬地里的黄豆苗，在强光照射下，豆荚就会噼啪爆裂，孩子们就会偷偷地拔出一串，拿到湖边烧着吃。烧烤的浓烟直冲云霄。突然，正在检查生产的生产队队长贾来舟发现了。他发现了，保定把他赶了出去。跑得慢的人也会挨打。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黄先生的存在。黄先生在场，像传说中的巨猴一样跳出来保护大家。他呼呼手舞足蹈，指着贾来舟的鼻尖喊道：“我拔出来了，我烧了，我好饿，这是怎么回事！”贾莱舟得罪不了黄先生，黄先生的招数比他还多，贾莱舟只能骂骂咧咧地走开。局势不断上涨，黄先生擦了擦因吃豆子而发黑的嘴巴，开始冷笑。他说，民国时期，我十八、十九岁的时候，曾驯服过三只鱼鹰（鸬鹚）。鱼鹰的嗉囊太大了，如果突然掉进湖里，当它被捞出来放在横杆上时，鱼鹰就会从嘴里吐出一条重达数公斤的鲤鱼。大邱的一群村子里的孩子们虽然不完全相信，认为黄先生吵闹，但他们还是哈哈大笑，一脸羡慕。从大人的八卦看来，黄老师和生产队队长贾来舟是表兄弟。看来贾莱舟特意安排了夏天去湖边、冬天去城里小便的工作。我还听说黄先生好像有一个哥哥，跟一个国民党高官一起去台湾的，叫马洪奎，是连长什么的。据小道消息，黄三爷的哥哥住在宁夏市（银川市）的一所大房子里，娶了一个漂亮的小妾。然而，解放前，周、黄两家已没落。贾来到周家，给附近村子的王姓地主打工。黄三爷最终在江湖中奔波。至于黄三爷所谓的哥哥，看来是他吹爆了。到目前为止，黄三爷没有受到解放后阶级划分的影响，也没有被划为地主。相反，黄先生的生活并不比其他人差。虽然他没有孩子，但是有爱他的女人。爱他的人名叫夏夏，半疯却未疯，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戴着红发箍。黄三爷先生从湖里钓到的鱼肯定都是送给母女俩的，而他不小心吃到的白面馒头肯定是夏夏蒸的。大秋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我喜欢秋天的永济湖游泳，尤其是夜雨停后的清晨。这时，水中的温度会比地面高，湖面上会弥漫着雾气。人们在里面游泳会感觉呼吸着仙气，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当你游累了时，你不必上岸。可以踮起脚尖在湖底行走，仿佛踩在一团棉花上，柔软无比，温暖无比。大秋听爷爷说，海子湖里有一匹金马驹，它也会渡过大雾。于是他看着这里的湖水，摸了摸脸上的水珠。湖中央，一道美丽的影子向他游来。

永济湖的夏日傍晚与贺兰山的日落密不可分。站在湖边望着天空，云朵缭绕，覆盖着湖面和山峦，像火焰，像诗，像油画，更像热情的恋人。虽然青蛙的繁殖期已经过去，但耳边仍能听到青蛙的潮汐声。红鸳鸯又飞了回来，在暮色中盘旋，拍打翅膀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溅起水花，然后像幽灵一样躲进了深处。探出头来的红头潜鸭也累了。它们停止了巡逻和寻找食物，回到了搭建在漂浮水草上的爱情巢穴。霞光映照下，一座湖边小村依偎在永济湖畔，炊烟袅袅……

永济湖边的玉米似乎比其他田里晚了几天成熟，所以收获也晚一些。 1972年夏末，玉米刚收完，秋天就发生了一场事故。他溺水身亡于永济湖。尸体绕着进水口（补充湖水的进水口）的流水旋转，并没有下沉。我不知道大秋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死前发生了什么。反正他死了，家人也无法解释原因，只能哭泣。那一年，大秋才十一岁。八岁的红发箍女孩，半疯女人夏夏的独生女，看到大秋死在水面上，就傻傻地站着看着，泪流满面……。

当芦叶展开两指宽的时候，就迎来了2020年的闰月。闰月一到，就进入了端午节。端午节还是端午节，摘粽叶（摘芦叶）的人们不再是小孩子了。有芦苇的湖，那里一定不会荒芜吧？湖里点点的人像不像彩色的雕塑？她想了想。她怎么不知道大秋早就走了？永济湖也在离开永济湖后的几十年里消失了。 —— 大秋死后第三年，永济湖完全被填满。那个时候，人们非常注重方向。 “七沟八梁一坡”是指大寨缺地缺粮。因此，永济湖被填埋也很正常。她抚平额头上稀疏的头发，叹了口气，该回家了！她迫不及待地向北飞去，落地后，她就开车回家了。家乡的风自然没有海边的咸味，而是略带凉意。她迎着风站着。她脚下站着的是当年的永济湖北岭，她永远不会忘记！这里就是大秋死去的地方！她就是那个总是戴着红发箍、为大秋哭得死去活来的八岁小女孩！她一身素衣短裙，侧影如孤雁。她没有拿着鲜花，而是拿着几颗红枣，秋天送给她的那种大红枣。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溢满了久违的笑容，融化了世间的苦涩。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恰好七八岁。她盯着那双圆圆的大眼睛问道：“奶奶，你怎么哭了？”她这才回过神来，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里拉过女孩的手，说道：“保姆，奶奶……奶奶在寻找蚱蜢的影子。”小女孩眨着眼睛问道，过去的影子，怎么会有过去的影子？小女孩心烦意乱。难怪楠楠出生在海边的城市。这是多年来，奶奶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说家乡话。楠楠想着蚱蜢，她寻找着自己过去的影子。爷爷和孙子像玉雕一样盯着硕放。

2022年5月四稿宁夏银川